黄檗希运：从迷途到觉悟的修行之旅

黄檗希运禅师的悟道因缘

明曜

洪州（治今江西 南昌）黄檗希运禅师，百丈怀海禅师法嗣，姓氏不详，福州人。黄檗禅师生得相貌奇特，迥异于寻常孩童，额头隆起如肉珠，声色辞令，意气奔放，倜傥不羁，令人莫测高深。幼年离家，在本州黄檗山（今福建福清县境内）出家。

后游天台山，途中遇一陌生僧人，与他谈笑风生，一如昔日。黄檗禅师仔细打量对方，发现对方目光如炬。于是二人相约同行。途经一山涧时，正值下雨，山中水势暴涨。黄檗禅师摘下斗笠，插上法杖。正当黄檗禅师犹豫不决时，僧人上前请求黄檗禅师和他一起过溪。黄檗禅师说："如果你想过溪，可以自己来。" 和尚听了，撩起衣服，如履平地般在水波中穿行，到了对岸，回头对黄檗说："渡！渡！" 黄檗禅师说："咄！这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早知如此，我就砍了你的小腿！" 和尚叹道："此乃大法器，不如我的大。" 说完，他就消失了。黄檗禅师有些失望。

黄檗禅师到京城洛阳后，偶然遇到了一位从南阳慧忠禅师处得法的老妇人。这天，黄檗禅师乞钵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这时，柴门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责骂声： "太贪得无厌了！" 黄檗禅师不解地问："你什么都没给我，为什么要批评我贪得无厌呢？" 老妇人笑了笑，关上了身后的门。黄檗禅师大吃一惊，便推门进去，向老妇人请教，老妇人恍然大悟。临行前，老妇人嘱咐黄檗先生去南昌拜见马祖。

不料，他刚到南昌，妈祖已经去世了。后来，他打听到马祖的塔在石门山，便前去拜祭。当时，百丈禅师就在那里守塔，住在塔旁的一个小庵里。黄檗禅师向他说明来意，请他传授日常修行的得力方法。

百丈禅师问道："罗汉堂，你从哪里来？"

黄檗禅师说："罗浮堂，来自岭南。"

百丈禅师问："巍巍堂堂，意欲何为？"

黄檗禅师说："巍巍大殿，别无他意"。说完，他便拜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黄檗禅师又问："如何得上人指点？"

百丈禅师久久不语。

黄檗禅师说："你不可教后人断后（不可这样问而不答。你不能让你的法门断送后代）"。

百丈禅师说："我就说你是个人物（我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见解）！" 说完，他站起身来，回方丈室去了。白檗禅师跟在后面，说："某甲来了。"

百丈禅师说："既然如此，那他以后就不要辜负我了。"

就这样，黄檗禅师在马祖道场住了下来，当时沩山禅师也在马祖道场参学。

有一天，百丈禅师举了一个他过去参学马祖的公案。

公案是这样的： 有一天，百丈禅师再次拜访马祖。他站在马祖身边。马祖拿起绳床边的拂尘，高高举起。百丈禅师问："即此用，离此用？" 马祖便将拂子放回原处。过了一会儿，马祖说："汝向后张两片皮，将何为人（张口说话，将来如何教人）？" 怀海禅师也拿起绳床边的拂子。马祖说："即与此用，离此用？" 淮海禅师听了，也把拂子放回原处。这时，马祖突然一声大喝，劲气十足。

百丈禅师举了这个公案后，对弟子们说："佛法非小事。老和尚曾经被马大师喝得耳聋三天。"

白檗禅师听后，吐了吐舌头。看到他的行为，百丈禅师问道："你以后不追随马祖的脚步了吗？"

黄檗禅师说："不会。今天，因为和尚的榜样，我才得以见到马祖。今天，因为和尚的榜样，让我看到了马祖的大机之用，但我不认识马祖。我若继马祖，必丧子孙"。

百丈禅师叹道："如是，如是！见与师同，师德失其半；见胜于师，则能教人。子有过师之见"。

黄檗禅师遂拜。

一天，为了进一步锤炼黄檗，百丈禅师问他："你今后何去何从？"

黄檗说："我在大雄山脚下采蘑菇。"

百丈问："你还看到大虫（老虎）吗？"

黄檗禅师立即发出虎吼。

百丈禅师随即拿起斧头，做出砍老虎的样子。

黄檗禅师随即给了百丈禅师一耳光。

百丈哈哈大笑，知道黄檗已经醒悟，满意地回到方丈身边。

第二天，百丈禅师来到教室，对大众说："大雄山下有一只大虫，大家一定要看一看。百丈老人今天就被它亲手攻击了。" 黄檗禅师从百丈禅师处得法之后，便外出参学。后来，他住在洪州高安县黄檗山（此山原名灵雾山，今属宜丰县）传禅，座下香火兴旺，常住僧众四五百人，是当时江南最著名的禅宗寺院之一。

黄檗禅师驻锡洪州时，尚书裴休任洪州刺史，江西观察史。他对黄檗禅师十分敬仰，并拜师修行。后来，裴休正是在黄檗禅师的指导下开悟的。因此，他对黄檗禅师怀有无限的感情。裴堤曾赋诗赞颂黄檗禅师：

"大士自传心印后，身高七尺额圆珠。

十载蜀水居，今日浮杯渡漳滨。

千龙万象随高步，万里香花作胜因。

欲为师门弟子，不知将法授何人。"

裴休整理了黄檗禅师生前的一些重要讲记，主要有《黄檗禅师传心要诀》和《黄檗禅师宛陵记》。这两本书语言清新流畅，中肯中肯，可谓字字珠玑，实为禅门不可或缺的指南。

黄檗禅师卒于唐大中九年（855 年），谥破际禅师。

摘自《禅师开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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