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佛教教育新篇章：张风雷委员的视点与启示

张风雷，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佛教与宗教学理论研究所专职研究员、执行所长，中国人民大学宗教高等研究院副院长，中青年爱国宗教人士研修班班主任，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

全国两会期间，张风雷先生就中国佛教的未来发展接受了《中国民族报-宗教周刊》记者的专访。

宗教周刊 近年来，中国佛教发展迅速，但在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那么，在您看来，未来佛教的健康发展需要注意哪些方面？

张风雷 中国佛教在现代社会的生存、发展和繁荣，面临着难得的机遇和严峻的挑战，有一系列任务需要完成，有一系列问题需要解决。有一系列任务需要完成，有一系列问题需要解决。其中，最紧迫、最重要、最根本的任务是修道人才的培养。早在1992年1月，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在上海召开的全国中国佛教教育工作座谈会上就指出："我们今天培养的人才是合格的还是不合格的，决定着中国佛教事业今后的兴衰，决定着中国佛教的方向、命运和前途。"有能力、有素质的佛教人才短缺与佛教事业的建设和发展之间的矛盾已经成为一个重大问题。

福田溪田佛教法师的开示

作为当前和今后相当长一个时期佛教工作在外缘具足的情况下所要解决的各种矛盾中的主要矛盾"，"各方面工作矛盾的交汇和交织，表明当前和今后相当长一个时期佛教工作最重要、最紧迫的，一是培养人才，二是培养人才，三还是培养人才"。第二是培养人才，第三还是培养人才。随后，中国佛教协会的历次工作报告和相关会议都将 "发展佛教教育，提高四众素质 "作为全国佛教界的工作重点。不难看出，中国佛教协会始终深刻认识到培养僧才和佛教教育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宗教周刊 那么，请您谈谈佛教教育的现状，以及佛教教育未来的发展方向和途径。

张风雷 与中国佛教协会以往的文件相比，近30年来，我国佛教教育和僧才培养虽然取得了很大成绩，但各级佛学院培养的人才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远远不能适应当前佛教事业发展的需要，这与佛教大国的地位和佛教所承担的重任极不相称。制约僧才培养的因素很多，但究其实质，其实是僧才培养和佛教教育的正规化问题。没有僧才培养和佛教教育的正规化，就谈不上僧才培养和佛教教育的专业化，更谈不上僧才培养和佛教教育的系统性。

宗教周刊》： 您谈到了佛教教育的 "正规化"，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理解 "正规化"，又该如何落实 "正规化"？

张风雷 说到教育的正规化，大家首先想到的可能是富丽堂皇的教学大楼、宽敞明亮的教室、先进昂贵的设备等等--当然，这些东西有了更好，但这只是外在条件。从根本上说，所谓教育正规化，就是要明确人才培养目标，严格按照人才培养的规律和程序做好教育工作。纵观社会上的人才培养和教育模式，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硕士、博士，都有一个严谨的序列，也有一套与各个层次相对应的教材或课程体系，环环相扣，大体统一。按照这种模式进行的人才培养，基本上可以称之为 "正规化 "教育。与社会上的这种正规化教育相比，我们的佛教教育还存在着初、中、高级学制不明确、衔接不紧密、随意扩缩的问题，还存在着随意聘用教师、随意使用教材、随意开设课程、随意招收僧人的问题，这说明我们的佛教教育还没有真正走上正规化发展的道路。

佛教教育是否需要走所谓 "正规化教育 "的道路？关于这一点，教内外，特别是教内可能有不同的声音。有人特别强调佛教教育不同于一般的社会教育，认为社会培养人才的模式不能用于佛教教育和僧才的培养。总的来说，这种说法不无道理： 佛教教育的确不同于一般社会教育，僧人的培养也的确不同于一般社会人才的培养，佛教教育和僧人培养模式的确不能全盘套用一般社会教育和人才培养模式。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佛教不需要 "教育"，僧人不需要 "培养"，也不意味着佛教教育和僧人培养可以脱离或无视普通教育和人才培养的基本规律，不需要走 "形式化 "的发展道路。也不是说佛教教育和僧才培养可以脱离或无视普通教育和人才培养的基本规律，不必走 "形式化 "的道路。有人常举六祖慧能的例子，说明教育不是必须的，但语言宗教周刊》： 也有人担心，正规化、学院式的佛教教育过于注重学术和理论研讨，可能导致僧人学而不修，甚至淡化对道的信仰，增加对世俗名利的欲望。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张风雷： 乍一看，这种担忧不无道理。但是，是否真的可以把对道的信仰淡化和世俗名利欲的增长归咎于正规化的学术教育呢？没有接受过正规佛学教育的僧人，对道的信仰是否真的很坚定，对名利的欲望是否真的很淡薄？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也没有看到过这方面的比较研究资料，所以不敢妄下结论。但我以为，只要我们按照1992年 "上海会议 "和2005年 "e眉山会议 "所确立的 "学修一体化，学僧生活丛林化 "的方针、 把学修有机地统一起来，按照丛林僧人的要求严格管理僧人，僧人就不会淡化信仰，放松戒律。如今，一些

佛教法师主持申请报告

佛教院校之所以出现僧格淡化、戒律松弛的现象，是因为这些院校既没有严格的入学资格考试和学籍管理制度，也没有体现 "学修一体化 "的课程设置和日常修行考核。-换句话说，佛教理念的淡化和僧人戒律的松懈，是由于我们的佛教教育还不够规范和正规，而不是相反。至于所谓的 "研究化"、"学术化"，恐怕总体上还谈不上。回顾历史，在南北朝时期，中国佛教界也曾出现过所谓 "南义北禅 "的现象和学修偏重的现象。他把 "有学无行 "的 "南宗文主 "比作 "跛子"，把 "有行无学 "的 "北宗文主 "比作 "跛子"。"他把 "北方暗证禅师 "比作 "瞎子"，认为 "瞎子跛子难成大器"。然而，平心而论，即使是那些被智者大师批评为 "有学无修 "的 "南宗文字家"，在当时乃至历史上也绝非等闲之辈，没有他们的勃勃生机，"南宗文字家 "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佛教大师名单图片

危害大还是危害小？我没有对这个问题做过专门的研究，但我认为这个问题值得教内外认真探讨。无论如何，我们首先要想清楚佛教教育和僧才培养的方针和理念。佛教讲究 "因机施教"，针对现代僧人的大多数和中国佛教的发展现状，要培养现代僧人--尤其是大批量的现代僧人，我们决不能放弃佛教教育的正规化，决不能放弃佛教教育的形式化。要培养现代僧才--尤其是大量的现代僧才，恐怕除了佛教教育的正规化、规范化之外，别无他法。

宗教周刊》： 据我们了解，从2006年开始，中央统战部委托中国人民大学举办爱国宗教人士培训班，您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您认为这是佛教教育 "正规化 "的一种方式吗？这个班对中国五大宗教有何意义？

张风雷 近年来，党和政府以及宗教界对这一问题的认识比以前更加清醒，启动了爱国宗教界人士 "百千万人才培养工程"。经中央领导同意，中央统战部委托中国人民大学举办爱国宗教界人士研修班，每期50人以上，每年一期，每期集中在中国人民大学学习4个月，以提高宗教界人士的文化素质和专业知识水平。截至目前，该研修班已举办7期，为全国宗教界培训了380余名中青年爱国宗教界代表人士，其中约有70至80人参加了佛教界培训，取得了良好效果。特别是2012年以来，经中央和中央统战部、教育部领导同志同意，在中国人民大学开展了爱国宗教界硕士研究生招生培养工作，2012年第一期共招生19人，其中佛教界5人。一些省、自治区、直辖市也纷纷效仿这一模式、 当然，仅靠少数教职人员的短期培训或大学研究生学习，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广大僧才的培养问题。现代僧才的培养要革新观念，创造条件，多条腿走路。特别是各级佛教院校要按照佛教教育正规化、专业化、系统化的思路和要求，参照普通高校人才培养模式，大力提高佛教院校师资水平，合理设置佛教教育课程，提高佛教教育和僧才培养质量，以满足未来佛教发展的需要。(文：蓝锡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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